成都出租车故事纠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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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突然下起暴雨来。
窗子没关,豆子大的雨点挤进来打在冉丽脸上,她从梦里惊醒如获大赦过来。
风雨声提醒着她刚刚只是场噩梦。
她抹去脸上的雨水,翻身下床关紧窗户,又跑到阳台收好悬挂的衣服。
做完一切后,她躺在床上回想刚刚那个梦。
她梦到自己的牙齿突然掉了,鲜血从嘴巴里流出来,怎么也止不住。
她有点不安,总觉得在梦中自己仿佛要失去什么,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包裹着自己,全身阴凉凉的。
半夜她发了一条说说,吐槽奇怪的梦境,还附加了一个苦笑的表情。
放下手机,已经是深夜两点半。
第二天醒来一看钟,上班快要迟到了,她急忙爬起来洗漱出门。
在地铁上,人潮涌动,她打开手机翻阅昨晚的说说评论,大概都是“心疼你”“摸摸头”之类的话,拉倒最后一条,是个叫风铃的网友留下的长评。
上面写着:“梦到掉牙齿,是骨肉分离的预兆,家中有人大病或者去世,主凶。也有可能是自己最近命途不顺,容易遇到小人,暂时陷入困境。建议回家看看亲人,或者慰问一下……”
“迷信。”她关上手机。屏幕熄灭那瞬间,她突然就想到了多病的父母,是否应该打电话回去问问?
“滴”的一声,父母的声音传来,问她什么事,她确认父母都平安后,才放心的挂上电话。
现在才十月中旬,离放假还早。她默默地对自己说,等元旦一定回家看看亲人们。
结果隔了不到半个月,她突然收到家里打来的电话,说爷爷在昨天去世了。
2,
爷爷身体一向硬朗,这一走怎么毫无征兆?
她问奶奶,爷爷是咋走的,奶奶声音悲伤,多次哽咽着说不出话,只说让冉丽尽快回家。
她向单位请假却遇到问题,主管是个小气的中年女人,因为冉丽某次在会议上顶撞过她,此次借工作的事故意拖住她。
说手头这个项目是大家努力很久才做成的,冉丽是关键负责人,要为了公司着想。
反正人已经死了,晚点回去也没关系。
冉丽欲哭无泪,拜托同事跟主管说好话才请到假,不过也要等到三天后。
冉丽下班立即给家里打电话,说明情况。
当天晚上她哭了一夜,直到四五点,天开始亮了,她才眯着眼睡了一会。
她的状态非常不好,一张脸煞白,两只黑眼圈裹着全是血丝的眼珠子,同事看了都在背后默默可怜她。
第二天夜里,睡到半夜,她身体像被人死死压住四肢,不能动弹,意识完全清醒
鬼压床?
她头一次遇到这种事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她闭着眼,却能够清醒地听到身边的声音,虫叫声,楼下公路上汽车和摩托开过的声音。
她清楚的感觉得到,有个人站在床前,冷冷地盯着她。
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,终于消失了,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灯打开。
第二天中午,她跟同事吃午饭时说起这事。
大家安慰道,说她最近压力太大了,可能只是一个梦。
一个年纪大点的同事突然插嘴:“你别怕,可能你爷舍不得你,就变成了游脚僵去看你了,我小时候也遇到过。”
老家有游脚僵的传说,许多人会突然做梦,梦到一些亲戚或者朋友夜里来家里看自己,或者碰到鬼压床时有人盯着自己,那是一些人对来不及见面的亲友最后的告别,但是不会害人。
冉丽沉默了很久,心里非常愧疚,因为公司的事没法马上回去参加葬礼,爷爷的鬼魂却先过来了。
3,
第三天晚上冉丽又睡到半夜,又碰到了鬼压床。
尽管她拼命安慰自己,是爷爷来看她,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。
她克服了恐惧,努力睁眼想看看死后的人是什么样子。
但她发现,自己只能虚着眼,隐隐约约看到半个人影现在门边。
是个老头模样,脸模糊一片看不清楚,瘦弱的身子像一堆朽木架起,仿佛风一吹就垮了,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服。
她感觉这个身影跟记忆中的爷爷差别很大,甚至有些陌生。
“爷爷”慢慢逼近自己,伸出干瘪的柴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。
她几乎要尖叫出来,但嘴张不开,声音压在喉咙里滚动。
那只手纂住她的脚,恶作剧般的,往下一使劲拽,她的身子被这股力道摔到地面上,疼得整个身体突然蜷缩在一团。
那影子似乎很满意,一晃又没了。
冉丽发现自己可以动了,立马坐起身子去开床头的灯。
灯光包裹着她,她抱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,刚刚真的吓坏了。
爷爷明明很疼我,为什么这样子对我?她怎么也想不通。
等她坐上回家的高铁时已经是第四天了,她在高铁上睡了一觉,安稳地回到了家乡。
4,
远远看到自己家一片白色,丧乐声音震天响。
家里是用堂屋做灵堂,堂屋正中央摆放着爷爷的棺材。
棺材尾有个制冷器,冷气顺着长长的管子输进棺材里,上面覆盖一床厚棉被防止冷气外泄,不让尸体在这高温的天气中腐坏。
冉丽陪着奶奶招待前来祭拜的宾客,直到夜里人才渐渐少了起来。
冉丽终于得空坐下休息。
刚拿出手机,就听到东西落地的闷声。
她抬头看,原来是棺材上的棉被掉了。
她走过去捡起滑落的被子,一抹蓝色吸引了她的注意,仔细看,是个穿蓝衣的人背对着自己蹲着。
她尖叫一声,奶奶过来问怎么了,她说眼睛花了。
她的脚脖子突然疼痛得厉害,像有针扎一般。
奶奶端来一碗白酒,掀起她的裤腿一看,脚脖子上有一大块淤青,是一只手握紧的形状。
奶奶一边上酒一边问,这是咋回事。
冉丽将那晚的事说出来,奶奶听了脸色大变,全身颤抖着说:“你爷那么疼你,怎么可能舍得害你呢?”
冉丽也觉得不太可能,她回忆了一下,有些紧张地问道,爷爷穿的是不是蓝寿衣。
奶奶瞪大了眼:“你爷穿的是黑底红花的衣裳,还是你爸跟我亲自挑的,难道是隔壁院子的老张?”
老张是个鳏夫,没有老婆和后代,脾气古怪,老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,爷爷常常看不过眼,就跟他吵架。
半个月前,老张跟爷爷吵了一架后,就暴毙死掉了,村里人可怜他,就凑钱为他办了简单的葬礼,他穿的是套正蓝色寿衣。
结果没过几天,爷爷突然也去了,没有任何原因。
5,
爷爷去的那天晚上,奶奶做了个梦。
在梦里,她给爷爷洗完脚,端着一盆水去院子里倒了,回来刚踏进门槛,爷爷就从门里出来。
奶奶问,这么晚了要到哪儿去。
爷爷呆呆的说,老张找我下棋,我可能要下很久,不会回来了,你好好照顾自己。
奶奶突然急了,拉着爷爷袖子不让走,说天黑了明天再去吧。
爷爷说不行,他还欠老张一局呢,说着就走出院子离开了。
奶奶醒来发现满脸都是泪水,她抹了抹泪觉得好笑,正要拉着爷爷告诉他自己的怪梦,手一伸,摸到冰冷冰冷的身子。
她吓了一跳,问爷爷是不是生病了,爷爷没回答。
她心里突然很慌,开了灯,才发现爷爷已经没气了,面容安详,走得不声不响。
冉丽终于明白,为什么家里人都说不清爷爷怎么死的。
按迷信的说法,他是被老张的魂带走的。
第二天奶奶带着冉丽来到老张坟头,她折了一根很粗的柳条,不断得鞭打老张头的墓碑,一边打一边骂:“你这个狗娘养的,断子绝孙的东西,你自己不中用死了,还把我家老头子弄走,现在又不放过我孙女。你是盼着我家跟你一样断后才满意吧……”
冉丽第一次见奶奶如此凶恶。
她最后威胁说,如果老张不安分,再敢动冉丽一下,就把他的尸骨挖出来泼大粪。
冉丽站在奶奶身后,奶奶年纪大了,声音却十分洪亮有力度,像重锤敲出的钟声,震得她耳朵疼。
她心里有些发怵,总觉得要发生什么。
一阵阴风无征兆地刮起,有意识般围着她们两人转,森森的带着湿冷的阴气,拦着她们。
“奶奶!”冉丽被吓到了,见多识广的奶奶在此时也手足无措。
一只黄狗突然间闯进了视线,对着空气大声吠叫,旋即风止,一切又恢复了平静。
她们望了一眼面前的坟,不敢吭声,默默离去了。
有的人生前无赖,死了也要作恶,仿佛要在人间留下最后一点东西,哪怕是人心里的一根刺。
冉丽等到爷爷头七下葬后就回去了,她脚上的伤过了两个月突然痊愈了。
这段时间,她睡觉一直处于失眠状态,不过再也没有遇到过鬼压床。
那个张老头貌似放弃了纠缠自己家。
又过了一个礼拜,奶奶打电话来告诉自己,家里的母猪突然生了崽,其中一只特别怪异,奶奶还强烈要求她回家一趟。
冉丽回家后直接奔猪圈,一眼就看到了奶奶说的那只猪崽。
它长得幼小瘦弱,眼睛凶狠狠的,居然让她想到了老张,其中一只猪腿上有个奇怪的胎记,黑乎乎的,像一只人手握腿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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